佩雯小说网 > 都市小说 > 邪王的嚣张奴 > 第3章 (1)
    鹏王爱花,东野无人不知,单就花园就几乎占了王府一半。花园又分为:桃园、菊园、梅园和万花园,每到不同的季节,不同的鲜花在王府内相继绽放,香飘十里,全城可闻。
    时值盛夏,菊花未到盛放时分,园内显得萧瑟冷清,东野情却站在菊园门前,唯有四周蔓蔓青草与他的黑衣俊颜相辉映。
    他摸了摸袖口,一抽,是一根短小的玉笛。
    将玉笛横在唇前,只吹了一声,身后便有人小声说道:“王爷,她来了。”
    缓缓转身,对上的那双眼,和记忆中一样黑白分明,只是略显疲惫。
    “这是你的花园?”她望着园门上遒劲的两个字——菊园,又看了看他手中的玉笛,嫣然一笑,“原来你已经学会吹笛子了,这下子我不好为人师了。”
    他没有回答,向外边走边问:“你来找我有什么事?”
    初见当年那个信物,他便想起八年前那个逞强背着他,自己身下微微颤抖的娇小身躯。八年过去了,她的身材有了很大的变化,凹凸有致,连那身脏污的布衣也难以掩盖,只是那纤瘦的肩膀却没多长出多少肉。再见面的当下,他想到的第一件事却是——现在若让她再背他,只怕是背不动了吧?
    不经意地,他的唇角竟勾起一丝笑纹。
    她追上几步,鼓足勇气大声说:“我想请王爷收留!”
    他一怔,没想到她会做这样的要求,但只是一瞬,他便断然拒绝,“不可能。”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
    他睨她一眼,“本王府中不收来历不明之人。”
    他不知她的名字,无论是八年前她救他,还是现在她来投奔他,他都不知道她是谁,来自于哪里。
    说也奇怪,当初离开南黎时,他并没有费心去打听她,只是凭直觉,相信终有一天他们会再见面,现在,果然应验了。
    她咬着唇瓣,支支吾吾地说:“我……我姓萧……”
    “北陵人。”他又一次如是判断。其实这不难猜,八年前她几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,都是着北陵的装束。
    “我爹曾是北陵的镇关大将,前些日子因为一些差错被北陵王治罪,流放关外被关押……”她低垂着头,看不清眼里是不是已经饱含泪水。
    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,毫无怜悯之意。“然后呢?你在北陵无立锥之地了?”
    “是……若是我再留在北陵,会以罪臣之女的名义被惩处,发往军中为奴为婢,或者……做军妓。”她霍然抬头,决然地说:“若是定要被人欺凌,我宁可投奔东野。”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他好笑的看着她,“难道你指望我帮你父亲报仇?”
    “东野迟早会灭北陵,我想亲眼目睹北陵亡国的那一日!”她说得咬牙切齿,字字都是恨意。
    东野情却还是一脸淡然,“那是你的故土,再怎么对不住你,你也不该这样恨它。对故乡都不眷恋的人,我若把你留下,哪天你不会背叛我?”
    他看向站在不远处垂手肃立的府内管家,“拿两百两银子给她,送她去她想去的地方。”
    见他竟然无情无义地抛下自己就走,她气得顿足,叫道:“那你把那块玉玦还我!”
    “那玉玦你留着已无用。”东野情淡道:“你要是嫌两百两银子太少,我可以再加。”
    她陡然大笑,“堂堂东野国鹏王的命,原来只值两百两银子?你以为我是为钱而来的吗?把那玉玦还我,我不会拿去变卖,我这就去你们的未了山,带着它从山上一头跳下去,让世人都知道,鹏王是怎样报答他当年的救命恩人的!”
    东野情倏然回头,迎向她冷硬决然的眼神,一步步靠近,“从未有人敢这样威胁本王。”
    “凡事都有破例的时候。”她倔傲地撇嘴,毫不被他冰冷的寒眸吓倒。
    他一挑眉,“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破这个例?”
    她哼道:“凭我只剩下这一条贱命!”她一伸手,“把玉玦还我!”
    久久望着她,他眼中露出几分玩味。“你叫什么?”
    “快死的人,不配用我低贱的名字玷污了王爷您高贵的耳朵。”她板着俏脸,手依然平举,执意要索回玉玦。
    陡然,他也伸出手,一下子攫住她的手掌,翻开一看,当日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早已愈合,不曾留下伤痕,将她往回一拉,“跟我来。”
    她被迫转身,让他拖拽着不知道要去哪里。
    “喂,不是不收留我,那还拉着我干什么?”
    他走路看起来不疾不徐,其实走得很快,让她好几次差点绊倒。眼角余光,她看到管家一脸惊诧的样子,是诧异她能和冷面出名的东野情说这么久的话,还是吃惊东野情竟然没有立刻把她一脚踢出王府?
    他猛然站住,让她一个收势不及,差点撞到对面的墙上。
    “你会种花吗?”他忽然淡淡地问道。
    “啊?花?”她不解地仰起脸,这才看到自己站在另一个花园门前,门牌上写着“梅园”。
    “东野从无冬天,不仅冰雪难见,而且冬日的花尤为难种,这梅园我备了很久,但是每年冬天都不能让任何一棵开花。”他忽然自顾自地和她说起养花之道。
    她一楞,看到他俊逸的侧脸上竟露出些微的憾色。堂堂鹏王,一人之下,万人之上,也会有他无法掌控的事情吗?
    “你若是能让梅树开花,就留下。”他侧目看她,挑衅似的勾起唇角,如何?”
    她一敛眉心,“好!”
    他缓缓松开手,从容道:“一会儿找管家去换衣服,我王府中规矩多,你要先学明白了。”向来如浸了冰霜的脸上忽然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,“现在,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?”
    她的咽喉陡然像是被什么人扼住,忘了怎么呼吸似的,努力咽了口口水,才吞吞吐吐地小声说:“我叫萧……恋君。”
    他眉间戏谑的味道加重,“恋君?你爹娘取名取的真是古怪,想让你恋哪个君呢?该不是北陵王吧?”
    她一低头,顺势要跪下,“我该谢过王爷的恩典才对。”
    他袖摆一挥,似有风托住她的膝盖,让她竟跪不下去。“你总算是我的救命恩人,这大礼,就免了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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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陈文熙看着校场中的阵型正变换复杂的演练着,时不时地偷瞄东野情两眼。东野情坐在观礼台的正上方,专注地看着场内的人群,偶尔和路阑珊低语几句,似在对阵法做一些调整。
    忽然间,他开口道:“陈尚书有话要说?”
    蓦然被点名,显然是自己的偷窥被发现,陈文熙尴尬笑道:“王爷,我只是好奇,您为何会收留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在自己的府中。前年连皇帝赐您的艳妾您都一口回绝,那丫头有什么特别的吗?”
    寒眸不屑地射过来,“我府中的人和事,几时要你来管?”
    陈文熙缩了缩脖颈,仍直言,“卑职只是怕那丫头不怀好意。”
    “哦?为什么?”
    “她说自己是北陵罪臣之女,这点还需考证,若真是如此,要从北陵逃到东野,沿途要路过不少关口,她一个弱女子,怎能那么轻易逃脱?而且她好歹是千金小姐,难道没有一个亲戚朋友可以投靠?身边也没有扈从或侍女?一到了东野,就直奔王府,简直像是……精心算计好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