佩雯小说网 > 都市小说 > 邪王的嚣张奴 > 第6章 (1)
    山风不知几时消散,夏日的燥热因为这一场飓风而骤然露出些许凉意。
    萧恋君倚着东野情,只觉得心中有千言万语,却不知道从何说起,又怕一张开嘴,这片刻的温暖会消失得无影无踪,而两个人之间那众多的秘密便再也无法隐瞒。
    “情,你不该给朕解释什么吗?”东野箭站在两人不远处,那严厉的语气与平时简直判若两人。
    萧恋君循声望去,见发声者一脸阴鸷的笑容,她陡然明白,张口刚要说话,却被东野情一把拉住。
    “什么都不要说。”他在她耳边低语,然后将她拦在身后,自己面对东野箭。“陛下,您想看到的,已经看到了,要怎样惩处我,请陛下下旨。
    他态度平静得仿佛向东野箭提出要杯酒那么简单的要求。
    东野箭沉着脸冷笑,“我们东野早有规矩,只有王位继承人才能具有御风能力,否则视为不吉、视为对皇权最大的威胁。你不会不知道这件事吧?”
    萧恋君听了紧紧抓住东野情的衣角,心中焦虑不堪。若是东野箭现在发难要捉拿东野情,她就拉着他落跑,无论天涯海角,总不能让东野情背上这样的罪名,被逼下狱,甚至丢了命吧!
    当下有危机的东野情并不慌张,他看着东野箭,“陛下说的事情,情若是不知道,就不会苦心隐瞒至今。”
    东野箭恨声质问:“看来是你父王这样教导你的吧?当年你父王和先皇都有资格成为皇位继承人,结果你父王主动让贤给先皇。先皇在世时,一直怀疑你父王可以操控风力,否则战场之上,为什么他可以屡战屡胜?
    “虽然他已经不在了,但若他有这种神力,说不定你也会有。东野情,朕看你苦心隐瞒,是因为心怀不轨吧?你父王虽然让出皇位,你却未必甘心,是不是在你心中,这皇位、这国家,都该是属于你东野情的?”
    东野情听着这样一长串的质问,脸上只闪过一丝嘲讽似的笑意。“看来陛下怀疑臣弟很久了,今日说邀臣弟来喝酒,只是一个借口。陛下心中还有什么怀疑,不妨都说出来。”
    东野箭手指萧恋君,“这个女人,是南黎的间谍,你不知道?”
    萧恋君的心陡然一沉,原本抓着东野情衣服的手悄悄松开,而东野情的平静让她更加忐忑不定。
    “臣弟知道。”
    他知道?!他为什么会知道?他什么时候知道的?若他都知道了,为什么还……她又是惊疑,心中又是纠结不已,看此刻东野箭气势汹汹的样子,那个出手杀她的人,铁定是东野箭故意指使的,与其让东野箭逼迫东野情,不如她独自承担。
    她往前迈了两步,刚要开口,又被东野情一把拉回。
    “臣弟虽然知道她的来处,但她是臣弟少时的救命恩人,如今来投奔臣弟,不管是何原因,臣弟都要留下她,也算是报答。陛下难道不愿臣弟做知恩图报之人吗?”
    “南黎之人,偏要说自己来自北陵,还编了一大套的落难之词,哼!朕不信你就不会怀疑她心怀鬼胎,你之所以把她留在身边,不过是为了方便监视而已。情,今日你先把她交给朕,朕暂且不和你计较你的事情……”
    “陛下……”东野情似笑非笑地瞧着东野箭,仿佛他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,“她是来投奔臣弟,自臣弟决定收留她的那一刻起,就把她当作是自己人,不管她是否包藏祸心,她这个人,是臣弟的人,谁要动她,就是和臣弟过不去。”
    东野箭闻言立刻拉长了脸,“情,你不要拿自己的前程和朕赌!”
    “臣弟不爱赌博,为陛下操劳这几年,虽不敢说殚心竭虑、鞠躬尽瘁,也绝对是尽力而为,或有缺失疏漏,在所难免,陛下对臣弟有任何不满,臣弟不敢置喙。但若只因能操控风力就要治臣弟死罪,臣弟着实不服。未免惹人非议,臣弟自今日起辞去一切政务要职,在王府中闭门思过,陛下可满意?”
    东野箭狠瞪着他,像是恨不得咬下他一口肉来似的。
    “你是在威胁朕吗?上次在御花园,当着那么多皇亲贵戚面前,朕不和你计较,给你个面子,现在你又说这样的话,你以为东野没了你,真的就不行了吗?”
    “臣弟不敢这样想。一个国家倘若只靠一人支撑才得以自立,那是这个国家的悲哀。只是,臣弟与陛下现在已经做不到心无嫌隙,这样相处下去,对治国无益。所以臣弟愿意离开,这江山始终是陛下的江山,皇位,也始终是陛下的皇位,您可以放心,唯独这个女子——”他拉起萧恋君的手,信誓旦旦道:“是臣弟的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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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萧恋君坐在马车上,交握的十指冰凉,她不敢抬头去看东野情,双眼直盯着他的双脚。
    也不知过了多久,她率先打破沉默,“为什么叫我去未了山?”
    他没有回答。
    她等了等,又说:“皇上叫你去,其实是为了引我来,是吗?”
    “可以这样说,但也不全对。”他终于开口。“因为他不能保证我一定会带你来。”
    “可你还是叫我去。”她迫使自己迎视他的眼,“你知道皇上要对我不利,但还是把我带到他面前,只因为……”她咬着牙,“你不想让我死在别人的手里?”
    他笑了,“可以这样说,但也不全对。”
    她忐忑地来回拨弄指头,“你想问我什么?”
    “似乎一直都是你在问我。”
    “是,可是……你总有话要问我的,不是吗?”她觉得自己真像一只小老鼠,被他吊在半空中随意逗趣却无力还击。
    “你希望我问什么?”他还在逗她。
    “你……不怕我会杀你?”
    东野情笑出声,“你若是心怀杀机,你以为你能靠近我吗?”